没忍住。
    生理性地呕了一下。
    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,又被二川咽了下去。
    “娘,我好像馊了。”
    林棠枝也不安慰他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    家里的水井她放了水进去,等她再找几次机会,就能慢慢把水井放满,到时候就不用再挑水,不管是做饭还是洗漱都方便,澡更是想洗几次就洗几次,再也不用担心缺水的问题。
    闻了闻自己,二川又趴林棠枝身上闻了闻。
    “娘,你身上好香。”
    不仅没馊,还有一股皂角的香气,好闻极了。
    林棠枝在空间里洗得干干净净当然不会馊:“等你洗了澡,也会干干净净,香香的。”
    娘俩又去了最后一站。
    布庄。
    一进门,林棠枝就看到一尺挂在墙上的细棉布。
    蓝色染得不够匀,布料也有些粗,但在乡和镇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布了,农家也就村长和里正家有,那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拿出来穿一次,其他时候都小心翼翼收着。
    等到过年,她就扯上几尺,给几个崽子们一人做一身新棉衣。
    到时候外面就罩着旧衣裳。
    穿在里面既不打眼,又舒服,就当是给他们做新年礼物了。
    “这种布一尺二十二文。”
    林棠枝看得认真,突然听到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。
    伙计打量了一眼林棠枝和二川。
    虽然一人抱木盆,一人抱着大铁锅,但身上穿的实在算不上好,在农户中都算得上是最差的,怎么可能突然会买这么贵的细棉布?
    乡下来一趟镇上不容易。
    谁知道那木盆和大铁锅是不是给村里人捎的?
    若是自己出门在外被嘲笑,林棠枝无所谓,就当是听到一声狗叫。
    但她带着孩子。
    要是留了阴影,往后二川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配怎么办?
    也不能怪她敏感。
    实在是上一世,几个崽子一路被各种打压,长大了各有各的心理问题。
    她正要说什么,就见二川拽了拽她的袖子,面上没有任何恼怒:“娘,咱们换一家买吧?”
    这一声,也把林棠枝的理智拉了回来。
    “他那么说,你不生气?”
    “不生气。”二川摇头,别人有什么他都不羡慕,除了旁人有爹娘疼,他没有的时候。
    眼下他没爹。
    但娘疼他。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,给什么都不换。
    下一个布庄,林棠枝找了个生意好的,伙计瞧着和气的,选了个十二文一尺的布扯了一尺,裁了给几个崽子一人一条小毛巾,又选了个柔软些的浅色细棉布,扯了两尺,给三丫四丫分别做个小衣裳穿。
    临出布庄,林棠枝才想起来把过滤需要的布忘了,又拐回去扯了一尺。
    从布庄出来,林棠枝的背篓里背了四尺布。
    兜里的钱少了58个铜板。
    再加上两个木盆100文,木铲子和木勺子10文,大铁锅900文,一共花了一贯五十六文钱。
    按照跟二川说的,明面上的林棠枝应该还剩下136文。
    不过她也没直说。
    谁让这傻小子还不会算账呢。